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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性之上,曾韵窥见了另一番天地

来源:圆号 时间:2023/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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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韵(右)与韦子健谢幕今年夏天,圆号演奏家曾韵在国内的行程紧凑而丰富,其中最受人瞩目的是他在北上广三地的三场独奏音乐会。8月17日,他与青年钢琴家韦子健登台上海音乐厅,共同带来了一场跨越古典、浪漫、现代,优美与炫技并存,全方位体现圆号艺术的独奏音乐会。没有一首作品能让演奏家“偷懒”曾韵向观众介绍自然圆号音乐会当天,上海天气潮湿,曾韵没一会就吹得满头大汗,脸上的汗水如锃亮的圆号喇叭般闪着光。曲目演奏间,他边倒出号管中的水边对观众笑着说:这是一场有“水分”的演出。而实际上,这却是一场干货满满的音乐会。聚焦这次音乐会的选曲,可谓包罗万象,风格万千。铜管独奏音乐会的曲目安排讲究劳逸结合,经常会让钢琴弹一些独奏串场,以便让铜管演奏者的嘴唇得到休息。而曾韵这套曲目足有一个半小时,还有一首加演曲目,这中间他非但没有休息,反而安排了一首梅西安的无伴奏作品《星空的呼唤》让钢琴家得以休息。整场音乐会作品包含大量的极端音区和长乐句演奏,极具分量,极挑战演奏者耐力。两首协奏曲首先奠定了音乐会的分量。开场19世纪德国作曲家奥古斯特·基尔创作的《f小调圆号协奏曲》,全面呈现了圆号在各音域、不同速度和音乐形象之间丰富的表现力;正曲最后一首是法国作曲家亨利·托马西于年创作的《圆号协奏曲》,呈现了圆号最有特色的音色与技巧,这首颇具技巧性的协奏曲也成为各大圆号国际比赛的常奏曲目。尽管曾韵在柏林工作,但他这次似乎特意选择了一些带有法国风格的作品“挑战”自己。浪漫主义时期的法国作曲家圣-桑的两部浪漫曲——《F大调浪漫曲》(Op.36)和《E大调浪漫曲》(Op.67)对气息的长度和弱奏高音的把握性颇具考验。法国作曲家奥利维埃·梅西安《星空下的峡谷》之《星空的呼唤》是一首技巧极为艰深的现代作品,这首作品通过演奏家手指和呼吸的复杂配合,发出时而强劲,时而模糊,时而亲近,时而旷远的声音;有时又如同两支圆号在不同星际时空对话,用声音调动起听者对于辽远空间的想象。《在森林中》是法国作曲家鲍扎为圆号所作的一首具有典型欧洲狩猎号角风格的小品。这是圆号作品中的名作,结合了印象派和新古典主义的风格。苏联圆号演奏家维塔利·布扬诺夫斯基的《谐谑曲“狩猎”》也带有鲜明的法国风格,更不用说全场最后一首让-巴蒂斯特·阿尔班流光溢彩、带有很强炫技性的《威尼斯狂欢节主题变奏曲》。除了现代圆号,曾韵还使用自然圆号吹奏了法国作曲家夏尔·凯什兰《狩猎号角幻想曲》以及莫扎特《降E大调第四圆号协奏曲》第三乐章。音乐会上,就连小品也选择了改编巴托克的《罗马尼亚民间舞曲》,可以说没有一首作品能给演奏家偷懒或喘息的机会。想法比技巧重要,趣味比完美重要曾韵(右)与韦子健为乐迷签售唱片曾韵敏而好学,每次听他演奏,都能感受到新鲜的变化,而这次感到的变化尤为明显。音乐会在浪漫派风格的《f小调圆号协奏曲》中开始,这部作品中,曾韵表现出规矩的连断演奏法、宽阔而厚实的低音区与嘹亮的高音区,表现出他有着上下通达统一的良好声音概念。而在处理中,能感到更多自由的、发自内心的音乐表达生发出来。例如作品的第二主题,曾韵显然用带有咏叹调的戏剧感去演奏,节奏的处理也更加自由生动,音乐不是单纯的唯美歌唱性,而是在段落之间建构不同的语义与方向感。如果在前些年,我想他更多还是会处理成完全的歌唱性段落的。这些妙趣横生的处理方式在音乐会的多首作品中都有明显的体现,这显然是曾韵脱离比赛型选手、晋升到国际化演奏家的一种体现。作为柏林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圆号首席,其实曾韵有一半的时间基本是一位独奏家,太温吞的演奏家成不了首席,这也是比赛后的一种沉淀。正如他的处理从“如歌唱般”到“如说话般”的变化,声音上,曾韵此前追求的圆润的“美声吹法”少了一些。所谓“美声吹法”,是指强调音色的饱满、圆润、统一,通过精雕细刻而抹平音与音之间的“棱角”。曾韵如今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德奥风格的“艮劲”,音色由丰润化为灿烂,强调明确的音头,造成一种更为接近猎号的雄强声音。这种声音在托马西《圆号协奏曲》、梅西安《星空的呼唤》中凸显了现代音乐的震惊美学效果,在后者中,这开阔的音色让人仿佛感到置身于无人的旷野之中。如果说他对乐句塑造戏剧性与个性的强调可能来自于他在歌剧院演奏的经验,而这种音色上的变化则可能来自德国传统以及自然圆号的演奏经验。音乐会选了两首自然圆号作品,曾韵向观众介绍:“自然圆号是用嘴唇来吹出泛音列,然后用右手在喇叭内堵塞或打开来进行一个半音或者是全音范围的音高改变。到了19世纪上半叶才有了带阀键的圆号,即使圆号已经发展成现在的模样,也很难吹得很准。可想而知,在19世纪之前,莫扎特写出这样的协奏曲,对于当时的圆号演奏者来说是多么具有挑战性。”演奏中,他显然没有试图把自然圆号吹成阀键圆号那样柔顺,而是尽情展现这种乐器的原始个性,将张力发挥到最大化,即使莫扎特中有一些高音因为“用力过猛”而没有吹上去,他也丝毫不以为意。在炫技作品上,曾韵依旧“不留情面”,无论是《谐谑曲“狩猎”》的快速吐音还是《威尼斯狂欢节主题变奏曲》中的华丽变奏,都是“一炫到底”。同样,在慢速度的抒情作品中,曾韵的演奏仍不乏温暖的歌唱性,在圣-桑的《浪漫曲》与返场的柴科夫斯基《四季》之《六月“船歌”》中,依然让人感叹他气息的稳定与绵长。而更吸引我的,是他的音乐性,如“威尼斯”第一变奏的连吐交错中,曾韵能找到其中重要的半音倾向予以强调。音乐会最后,曾韵用一首柴科夫斯基《六月“船歌”》结尾。在这其中,你能听到在三部曲式第一段中,他将旋律处理得如朗诵般层层推进,直酝酿到中段才慨然而歌,圆号英雄主义的象征性音色在这里体现为一种音乐上的壮美。在这些作品里,他处理出的有多维想法的乐句以及营造出的音乐氛围堪称绝妙。在一次访谈中,曾韵说道:“幸运的是,我已经找到了如何让圆号歌唱的诀窍,而尽量不让听众为我担忧,轻松享受就好了。”但这其实隐含着更深一层的意思——他开始寻求除“歌唱”以外对他更重要的音乐元素了。可能在接触到更深广的音乐世界后,这位音乐家发现,更高层次的音乐演绎中,想法比技巧重要,趣味比完美重要。尽管听到了新变化,但我却没有特别的惊奇,曾韵的这些变化往往来自他的“淡定”——正是由于他遇到困难,但不将其视为困难,遇到瓶颈更多想的是换种路径,这种思维让他能“常吹常新”。这次回国,他还演奏了作曲家文子洋创作的圆号协奏曲《望川之六·姑苏》,当年作曲家写完这部作品给曾韵看,并问他圆号写作需要注意什么?他回答: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只要作曲家创作出来,我一定想办法演奏出来。得此答案,文子洋没有任何顾忌与限制,索性放开手脚。写完之后,他“心虚”不已——自己看谱子都觉得难。临近首演,文子洋去听排练,曾韵一音未改,甚至已经能够背谱演奏。正是面对挑战与苦难的这份淡定,反而使他能创造更多的惊奇,突破更多的限制。张听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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